舞動未來 柬埔寨街頭多元學校

柬埔寨的舞蹈老師阿薩,帶著八、九歲的孩子勤練基礎舞步,腳尖一躍,仰頭、後翻,扎實練習考驗耐力。因為各種不得已因素而遊蕩街頭的孩子,從嘻哈街舞走進街頭學校,翻轉的不只是成長中的身軀,還落實了藝術與教育。

柬埔寨的舞蹈老師阿薩,帶著八、九歲的孩子勤練基礎舞步,腳尖一躍,仰頭、後翻,扎實練習考驗耐力。(攝影/Oscar Espinosa/Amalgama Project)
柬埔寨的舞蹈老師阿薩,帶著八、九歲的孩子勤練基礎舞步,腳尖一躍,仰頭、後翻,扎實練習考驗耐力。(攝影/Oscar Espinosa/Amalgama Project)

埔寨首都金邊(Phnom Penh)的鐵橋頭(Chbar Ampov)社區,走到盡頭的死巷內,彷若柳暗花明,眼前出現一片創意空間,聚集各年齡層的孩子,在一個安全與熟悉的環境裡,隨著嘻哈音樂,手舞足蹈跳街舞。牆上彩繪一隻兔八哥(Bugs Bunny),一旁寫上「小公噸」(Tiny Toones)的校名,身邊一輛破舊不堪的綠色校車,和一台拖著車廂、載送兒童的嘟嘟車。以畫表意,說明每一天免費載送超過八十個孩子到此學習,以柬埔寨青年熱愛的嘻哈流行文化,吸引金邊最貧窮區域的青少年,接受多元教育,激勵孩子不放棄未來學習。

有別於一般傳統的教育體制,街頭多元學校海納百川,接受各種孩子,牆上圖像色彩繽紛,也充滿鼓舞人心的塗鴉壁畫,讓孩子們感受嘻哈文化的現代感與無拘無束。

引導孩子到客廳來跳

再往裡面走去,一條寬三公尺的大走廊,牆面上的塗鴉文字夾雜著當地母語與英文,寫滿激勵短句,走廊兩旁的門前則散置一堆人字拖,孩子們正在教室內上課。這條走廊是學校的主要通道,兩旁是不同教室,盡頭處有六十平方公尺的院子,裝了籃球架和百花齊放的塗鴉牆。整個院區上方都是鋁製屋頂,確保孩子們能在遮陽擋雨的環境下學習與玩樂。

第一間教室傳來,火星人布魯諾(Bruno Mars)的〈放克名流〉(Uptown Funk),唱得震天價響,幾個約莫九、十歲的孩子在舞蹈老師指導下,練習跳躍和回旋。二十一歲的舞蹈老師薩特雅,大家習慣稱他阿薩,十一歲開始在「小公噸」學校習舞,過去幾年來一直是這裡的老師。禮堂對面的一間小教室,十一、二歲的學生反覆在四個鍵盤上彈奏出各種和弦,音樂班的孩子依照老師指示,快樂摸索學音樂。音樂老師瓦撒克(Gva Sak)今年二十三歲,也曾在「小公噸」中心學習,雖然年紀輕輕但音樂成就不凡,是當地的音樂家與製作人。

孩子圍著音樂老師,輪流彈奏和弦。

走廊中間是藝術教室,大約十五位年齡介於五至六歲的學齡前孩子分散在兩張方桌上,神情專注盯著美術老師畫在黑板上的圖,描摹學畫。三十歲的美術老師斯利克也是小公噸的「傑出校友」,說起小時候在這裡的學習,歷歷在目。斯利克娓娓道來:「我第一次來這裡是十七歲,當時我已在街上混過一陣子,小小年紀就擺脫不了毒品和幫派的糾纏,」他邊看孩子做畫,邊解釋:「我很感謝這個地方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當初沒有得到這間街頭學校的幫助,我不曉得自己還能有什麼未來。」藝術教室的隔壁,幾個七、八歲的孩子聚精會神跟著英文老師齊聲朗讀與複誦黑板上的英文單字。相比之下,走廊盡頭的另一間教室顯得安靜多了,以柬文授課的是一位退休老師,只要時間允許,他便會抽空來給孩子們上數學課。

三十歲的斯利克曾在少年時染毒與混幫派,浪子回頭後,以學長與傑出校友身分回饋母校當老師。

這一切,要從二○○五年開始說起。人稱KK的徒蘇畢,一心想要幫助遊蕩街頭的孩子,於是某一天,他開始把無處可去的街邊少年找到自家客廳,教他們跳街舞。當年二十八歲的徒蘇畢,曾因攜武搶劫罪名被美國驅逐出境,在柬埔寨待了一年;出生自泰國難民營的他,才幾個月大後便與家人搬到美國洛杉磯,在此之前從未來過柬埔寨。徒蘇畢在一個充滿藝術氣息與創意的環境中成長,從小熱愛街舞的他,不知不覺受制於幫派文化而愈陷愈深,最終誤入歧途,愈走愈偏。

回到自己的原鄉柬埔寨,對徒蘇畢來說談何容易,舉目無親,不認識任何人,就連一句家鄉話也不會說。但徒蘇畢把握了人生第二次翻身機會,砍掉重練,他特別想以街舞來幫助和他一樣的弱勢孩子,他為孩子們擘畫願景,不只教舞,還為他們提供各種課程,以教育來翻轉弱勢兒童的命運,不讓孩子們重蹈他的覆轍。

儘管因疫情而陷入財務困境,負責人徒蘇畢仍不輕言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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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蘭經修復

【本期封面】攝影/鄭映航
三年前,穆斯林慈濟志工胡光中將一本珍藏的古蘭經手抄本呈送給證嚴法師,證實是十五、十六世紀,至少十人接力抄寫。泛黃且脆化的書頁裡有血跡、有水痕、有霉漬,還被蟲蛀,甚至還有火燒的炭黑。兩年多來修復師鍥而不捨的努力,修復一頁就如裱一幅畫般吋吋講究,跨宗教對文化的尊重與珍惜盡在還古蘭經本來面目的歷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