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內加爾穆斯林兄弟會 宗教力量的雙面刃

遵行蘇菲派主義的兄弟會,崇尚自然、重視社群,既維持了塞內加爾的和平,卻也存在著隱憂。

一座仍在建造的清真寺前,追隨者透過歌唱冥想。(攝影/Christian Bobst)
一座仍在建造的清真寺前,追隨者透過歌唱冥想。(攝影/Christian Bobst)

洲大陸最西端國家塞內加爾(Senegal),首都達卡(Dakar)隱藏著一些不欲人知、亟待解決的問題。

來到達卡,沿著道路往前行,出現幾家海灘酒吧。酒吧外,衝浪手們馳騁於海上浪壁,酒吧內,則坐著幾名優雅人士一派輕鬆地啜飲著調酒。白色屋牆上的塗鴉,黑白對比的臉龐格外顯眼,不過更吸引人的,是聖石窟。

往下攀爬,階梯陡直溼滑,我雙手扶著狹窄又長滿青苔的石牆,步步為營地來到這黑暗溼涼的岩洞。一名全身淨白的年輕女子,將額頭與雙手靠在岩石上,口中念念有詞,全神貫注地祈禱著。女子美麗、專注的身影,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岩洞上方的扁柏樹下,信徒環繞著六十二歲的阿卜杜拉(Abdullay)席地而坐。阿卜杜拉是名隱士、伊斯蘭牧師,同時也是聖石窟的守護者,與多數的塞內加爾人一樣,阿卜杜拉遵行著伊斯蘭教派中的蘇菲派主義。

蘇菲派萊恩兄弟會成員的阿卜杜拉,守護著塞內加爾的聖石窟,認為窟內居住「先知的光芒」,象徵伊斯蘭宗教原始意涵裡的平靜與和平。

塞內加爾有四個蘇菲派穆斯林兄弟會,萊恩兄弟會規模最小。蘇菲派人士對解釋《古蘭經》的興趣不大,反而對上帝議題較為熱衷;其中,萊恩兄弟會屬於偏向哲學派的一支,對中國的道教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蘇菲派穆斯林兄弟會

望向大海,這位隱士跟我們說道:「萬物皆源自於水和光。而這石窟始終可見聖光的照耀。」不同於伊斯蘭主義給人暴力、偏激狹隘的印象,阿卜杜拉對他的信仰是這麼描述著:「我們崇尚大自然、愛好寧靜祥和,且重視社群。」「那些激進派分子完全不了解真正的伊斯蘭教義,他們的作法根本是汙衊了這個偉大神聖的宗教。」也許是這樣的態度,在全球恐攻事件中,主要信仰為伊斯蘭教的塞內加爾並未傳出類似的攻擊事件。

人口數一千六百多萬人的塞內加爾,有將近95%的人為穆斯林,就地理位置上,該國位於世界動盪的地區。撒哈拉沙漠是伊斯蘭教徒最活躍的區域,二○一二年他們頻頻在馬利北部製造事端;奈及利亞、喀麥隆以及布吉納法索更不斷遭受博科聖地襲擊;而活躍在索馬利亞的聖戰者青年黨,亦持續在本國以及邊境國家製造恐怖主義事件。

蘇菲派萊恩兄弟會,由信徒組織的「達希拉」固定每年拜訪最高精神領袖,以歌唱祈禱的方式獲得祝福。

塞內加爾雖然也面臨年輕人沒工作沒前景的社會問題,但這裡從未有過政變或內戰。跟周邊鄰國對比,種族融合的塞內加爾,政局相對穩定。

在這裡,基督徒與穆斯林共同慶祝聖誕節與伊斯蘭教的重要節日——古爾邦節,不同信仰間彼此通婚的情況也十分常見。這樣的和平處境,歸功於大力倡導和平與譴責極端勢力暴行的蘇菲派兄弟會。

一八四三年,法國試圖占領塞內加爾,當時的神職人員為了抵抗法軍發動聖戰,許多人因而喪生,卻也因此讓伊斯蘭教普及到了一般大眾。這年,一名從未上過古蘭經學院的文盲,創立了蘇菲派萊恩兄弟會,他就是塞伊迪納 (Seydina)。

這位從事農漁業的先知,直到四十歲才揭露身分,臉龐半黑半白的奇特外貌,讓他不被阿拉伯人接受。「如果有人要以膚色來斷定一個人的聰明才智,那就隨他去吧。我們僅需記得一點:上帝絕非種族主義者。」

對於法國企圖侵占,他呼籲雙方要和平共處。而他的追隨者們,既慶祝穆罕默德重生為馬赫迪,也慶祝耶穌轉世為彌賽亞。他們甚至想在這位先知的額頭畫上一個十字架。

蒂吉尼耶兄弟會主要精神導師賽伊達,仔細聆聽門徒們的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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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將

【本期封面】攝影/安培淂
高雄鼓山地嶽殿吉勝堂八家將團裡,一名老將腳於出軍之際,在鏡前端詳面容。「扮將」作為顯性的台灣文化符碼,卻以相當隱性的理解存在於社會,不僅是信仰的神祕,曲解與誤解更讓「扮將」成為擺盪在正義與罪惡的力量。而近年來,將藝的展演、將學的推廣,似乎逐漸擦亮了看清「扮將」的那面鏡,有了一個認同扮將文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