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心與心虛

我發覺在受邀演講並非自己專精的領域時,雖然感到「心虛」,但說實話,我會因此而「虛心」用功,多讀了不少資料準備,而應驗了教育界常說的「最好的『學』就是『教』」、「為了教別人,只好自己先練功夫」。

到台灣匆匆已過二十載,這個人生規畫的大轉變,使我從滯留美國二十三年已經習慣的異國文化以及專注於癲癇的臨床醫療照護,轉而全心投入台灣醫學教育這條不歸路。今早一覺醒來,猛然想起這幾年經常縈繞我心的「虛心」與「心虛」的探索。

初到美國時,因為美國不承認國外醫師畢業後的臨床訓練,所以我從醫學院畢業以後,在台大醫院神經精神科擔任住院醫師四年、主治醫師一年的資歷都不被承認,而在明尼蘇達大學醫院神經科必須從第一年住院醫師做起。這段時間我只好忍受這種無奈而「虛心」學習,同時初到異鄉,對語言與文化的不適應也使我感到「心虛」而一度失去自信。還好我終於在山窮水盡疑無路,找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慢慢恢復自信,步上康莊大道。

然而回到台灣以後,由於轉換生涯跑道,踏上過去從未全職參與的醫學教育,又適逢其會地趕上台灣成立「醫學院評鑑委員會」,有緣與幾位具有共同理想的醫界前輩共事,而一頭栽入了醫學教育改革的列車。這期間又受邀進入教育部「醫學教育委員會」工作,不知不覺成了台灣醫學教育界的「大老」。

漸漸地,我發覺受邀的演講有時並不是真正自己學有專精的領域,而國內比我更適合談這議題的學者卻沒有受邀,有時我被受邀在大會介紹自己並不熟識的演講者,而實際上邀請這位學者來台的「識才伯樂」卻沒有這份榮幸介紹他的朋友。最初我常因此而感到不安,但久而久之,也了解國內沿襲已久的風氣,而漸漸習以為常。

當我開始注意到這問題時,我發覺在受邀演講並非自己專精的領域時,雖然感到「心虛」,但說實話,我會因此而「虛心」用功,多讀了不少資料準備,而應驗了教育界常說的「最好的『學』就是『教』」、「為了教別人,只好自己先練功夫」。

坦白說,這種因推辭不掉而抱佛腳,對我這種已經不需準備考試的老人是最好的進修機會,因此這種被「逼上梁山」的壓力,意外地使我有機會獲得我所需要的「繼續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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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醫學教育講座教授
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醫學教育講座教授
本文出自

扮將

【本期封面】攝影/安培淂
高雄鼓山地嶽殿吉勝堂八家將團裡,一名老將腳於出軍之際,在鏡前端詳面容。「扮將」作為顯性的台灣文化符碼,卻以相當隱性的理解存在於社會,不僅是信仰的神祕,曲解與誤解更讓「扮將」成為擺盪在正義與罪惡的力量。而近年來,將藝的展演、將學的推廣,似乎逐漸擦亮了看清「扮將」的那面鏡,有了一個認同扮將文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