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生風 野地消逝的橘黑身影

虎年到了！除了龍這樣虛幻的生物以外，老虎可能是十二生肖裡面最威風、勇猛的代表了！但對於這樣勇猛無比的動物，人們的態度常常是極為矛盾的；一方面崇尚老虎的威猛，「虎虎生風」、「虎膽妙算」、「虎背熊腰」等成語都是和老虎相關的正面詞彙，但另一方面卻同時有著虎姑婆吃人的故事源遠流長。藉由虎年這個機會，讓我們再次來認識這個美麗的大貓吧！

老虎(Panthera tigris)是現存體型最巨大的貓科動物。根據二○一七年Henrique V Figueiró等人的大型貓科動物全基因組遺傳研究結果，老虎的演化起源於現今中國西北部的中亞地區。距今約三百四十七萬年前，老虎和牠們現存最近的親屬：雪豹(Panthera uncia)分家以後(分家的原因可能和青藏高原的隆起有關)，在某個時間點又和一種較小型的老虎：化石發現於甘肅的龍擔虎(Panthera zdanskyi，至少在兩百萬年前的更新世早期尚未滅絕)再分家，過程中族群逐漸擴散、演化，形成今日有六個仍存在的亞種、至少三個已滅絕亞種的物種。

曾經老虎的分布地區要比現在廣大的多。至少十萬年前，老虎可以走過白令海陸橋，棲息在北美阿拉斯加地區。巨大的北美草食獸例如駝鹿(Alces alces)、馬鹿(Cervus canadensis)以及美洲野牛(Bison bison)，曾經牠們也恐懼著從樹林裡如同鬼魅一般躍出的橘色帶黑色條紋的身影。不知道現在的駝鹿、馬鹿和野牛，是否仍會被這樣的惡夢嚇醒？

有人懷疑，老虎真能獵捕那麼大的獵物嗎？現存體型最大的老虎，即東北虎，東北虎之中最大最重的雄虎身長可達三百九十公分、體重可達三百公斤，雖然很大，但比起上述那些北美巨型草食獸，似乎還只是小菜一碟。美洲野牛大約一千公斤、駝鹿大約七百公斤，而馬鹿大約五百公斤，尺寸都遠大過東北虎，但比起這些動物，現今的孟加拉虎(P. t. tigris)可以狩獵大約一千五百公斤的印度野牛(Bos gaurus)和一千兩百公斤的印度野水牛(Bubalus arnee)，甚至挑戰兩千公斤的印度犀牛(Rhinoceros unicornis)，那才叫勇猛！

雖說上述案例中，大多數孟加拉虎會選擇這些牛或者犀牛的幼崽來狩獵，不會刻意挑戰雄性成牛來給自己找麻煩，但確實偶爾仍有案例出現。孟加拉虎會瞄準牛或者犀牛的頸部──牠們唯一的弱點去猛咬進攻，直到獵物再也無力抵抗、趴下為止；老虎不但是最大的貓科掠食者，同時狩獵技巧也令人驚嘆。

獵奇慾望的產物

老虎的橘色底黑色條紋，作用是隱藏在叢林內、打破自身輪廓以偷偷接近獵物，直到最後一躍而出，手到擒來。但除了一般的顏色花紋以外，偶爾我們可以在各種管道看到白色的老虎，是怎麼回事呢？

現在我們見到的白虎主要是擁有隱性基因的輕白化(Leucistic)變異老虎，這種缺乏棕黑色素(Pheomelanin)的變異可能存在任何亞種的老虎身上，但因為非常稀有，目前被人為馴養的大概只有孟加拉虎以及東北虎，或者牠們雜交的輕白化後代。由於奇貨可居，現有的白虎幾乎都是由一九五一年在印度所捕獲的第一隻白虎莫罕(Mohan)不斷近親交配而來。近親交配衰退(inbreeding depression)也體現在現有的所有白虎身上，因此拒絕參觀擁有白老虎的動物園，是避免更多白虎受苦的方式之一。

除了白虎，也有其他的變異如金虎(golden tiger)和黑虎(black tiger)。其實這些變異都是自然演化的插曲，不需要以獵奇的心態來過度反應，過度反應的結果通常都是增加動物無謂的痛苦而已。

另外還有些「不自然」的狀況，比方獅虎(Liger，父親為獅、母親為虎)或者虎獅(Tigon，父親為虎、母親為獅)這樣的雜交動物，牠們除了無法生育之外，也同樣帶有各種先天缺陷。在自然狀態，老虎和獅子只有在印度有可能有棲息地重疊的狀況，但獅子偏好草原曠野，老虎則喜好森林，牠們在野外自然雜交的可能性幾乎是零，歷史上並沒有可靠的自然雜交獅虎或者虎獅紀錄。所以，刻意「製造」這樣的生物以求謀利的惡質行為，我們應大力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