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每個病人都不一樣」的心看病

過去我披上白袍,聆聽病人或家屬訴說他們的問題時,總是以批判的心態,聽不到幾句,就開始不知不覺地以「過去的經驗」、「書上的知識」或甚至「直覺」給予「診斷」、「治療」,以為病人與家屬就會滿意地離開門診。但自從這發生在家人的切身經驗,「同理心」使我成功地跨過醫病之間的鴻溝。

得前幾天一位過去的學生來信敘舊,問了我一句話,「老師,你看病多年,是不是有時會覺得『怎麼又是一樣的問題』而感到厭煩。」我不覺反問這個「中生代」的醫師,是否行醫已有「每個病人都一樣」的疲憊厭倦之感,因為這是目前國內外醫學教育最擔心的發生於醫護人員的「耗竭」(burnout)。還好,他並沒有我所擔心的其他症狀,於是我與他分享一個多年前幫我「開竅」的真實故事。

這是一位我們醫學上稱之「疑病症」(hypochondriasis)的病人。他告訴我一大堆的「症狀」與自己擔心罹患的各種「疾病」,醫師們做了一大堆的檢查,抽血、X光、電腦斷層、核磁共振,「但沒有一位醫師診斷出我的病」。我聆聽他的病史,做完神經學檢查,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我告訴他,「你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檢查,看了這麼多的醫師,為什麼你還要繼續找會發現你有病的醫師?」想不到他的回應竟然是,「請問還有什麼檢查我還沒做?」這種病人很容易使醫師心煩氣躁,醫病雙方不歡而散。

那天我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看看自己是否能夠替這一位無助的病人做點什麼。我告訴他,我也曾見過像他這種病人,自己一直以為有病,不信任認為他沒病的醫師。但我願意跨過醫病之間的鴻溝,與他分享過去真正發生在我自己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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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醫學教育講座教授
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醫學教育講座教授
本文出自

一場歐洲悲劇

【本期封面】攝影/安培淂
烏克蘭首都基輔市的塗鴉牆上,以照片及標語彩繪,呼籲終止戰火,讓軍人們能夠活著回家。四個多月的烏俄戰爭仍未停歇,拉扯之間亦無勝負,只有死傷相枕。但願戰亂重壓而僥倖存活的下一代,能自由上學與成長,遠離防空洞與一生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