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法戰爭的基隆戰場 薩勒的攝影偵察

攝影作為偵察的一種方式, 薩勒運用鏡頭, 提供戰爭所需的地形景貌、以及各種敵情觀察。

月眉山上,法軍砲擊的濃煙讓人看不清楚前方。(圖片/Lambert van der Aalsvoort)
月眉山上,法軍砲擊的濃煙讓人看不清楚前方。(圖片/Lambert van der Aalsvoort)

管清朝與法國雙方於一八八四年五月簽訂事關越南問題的《中法會議簡明條款》,清軍卻攻擊了法國駐守在有爭議的越南保護領地的一支遠征軍。法國總理茹費理(Jules Ferry)堅決要求道歉和鉅額賠償,清法雙方協商失敗,重啟戰端。

法國遠東分遣艦隊司令孤拔(Amédée Courbet)所率領的現代裝甲艦隊,擊潰全數駐防福州的福建水師。清政府依舊拒絕道歉和賠償,於是,孤拔建議攻擊靠近於北京的威海衛與旅順海軍駐地。然而,茹費理偏好快速的經濟收益,更勝於戰略性的軍事考量,他命令孤拔占領雞籠(基隆)港,並且奪取當地煤礦。

在轟毀了守衛海灣的三座清軍堡壘後,一支法國登陸部隊於十月上旬攻占地勢較為低矮的丘陵地,迫使清朝守軍,撤退到更高的山地。在巡撫劉銘傳的命令下,拆除煤礦場的機器、水淹礦坑、燒毀儲煤倉庫,雞籠居民離開他們的住家。

瘧疾造成雙方陣營重大傷亡,而霍亂的爆發更使得法國海軍陸戰隊的戰力在一個月之內減半。指揮法軍陸上部隊的雅克‧迪舍納(Jacques Duchesne)上校奪下位於東岸的大清皇家海關總稅務司官舍,作為臨時的軍醫院、海關專員住所和司令部。由於缺乏足夠兵力,無法擴展法軍對於煤礦和北部地區的控制,孤拔獲得總理茹費理的許可,封鎖了其他港口,繼續對清廷施壓。

雞籠北端的八斗子海灣,岩石尖立,重重險峻,不遠處的基隆嶼隱入霧中(左圖);噶瑪蘭北端的蘇澳灣則是重巒疊嶂的山勢,宛如環形開放劇場(右圖)。

壯麗迷人又危險重重

十一月下旬,巡洋艦「偵察兵號」(Éclaireur)停泊八斗子。二十四歲的專員菲爾曼—安德里.薩勒(Firmin-Andrée Salles)回想:「一抵達時,對於渡過汪洋而來的我們而言,這個國家的景觀可說相當壯闊。整片美麗山巒以極奇特的方式,排列出像一座環形露天劇場的地景,由林木繁茂的高山作為背後的屏幕。層層堆疊的地層以大約二十度的角度傾斜,而懸崖絕壁朝向東北方,構成一連串的尖峰、山頂,犬牙交錯,一時看似要爭相攀越彼此,細看卻有如沖擊之下碎裂的波浪。這個港口在夏季時提供絕佳的庇護,但在冬季期間,因為方位的緣故,狂暴的東北季風所引發的湧浪造成許多危難,船身的劇烈搖晃讓人吃盡苦頭;儘管如此,我們還是得繼續運補作業。從太平洋駛來的『偵察兵號』,在到達的當天便見識到這些危險。錨鏈才一沾水便斷掉,第二支錨放下不久之後,鏈條又斷了,只得搬出備用的錨。」

其他法國戰艦開始在滬尾(淡水)、安平和打狗(高雄)外海巡航,而「偵察兵號」與「蝮蛇號」(Vipère)一同行駛到蘇澳。

以影像作為偵察資訊

薩勒記錄了清法戰爭前台灣北部的海灣面貌,透過多幅攝影組成完整的海岸線,呈現遠方自雞籠煤炭倉庫升起的煙霧,以及緩緩駛近的船鑑。作為偵察資訊的同時,也保留下台灣早期的地理與歷史面貌。

以法軍駐紮處

木構軍寨、低矮的堡壘、中國軍事住所,法軍自八斗子海灣上岸之後,依丘陵地勢而駐紮,從高山上望過去,山勢環繞,置高處建造哨所,鄰近海灣以便接應法軍船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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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法戰爭的基隆戰場

【本期封面】圖片提供/Lambert van der Aalsvoort
十九世紀末,法國人薩勒以鏡頭記錄清法戰爭下的北台灣戰場,山頭上,法軍主砲轟擊的濃濃白煙,戰事正如火如荼地進行中,兩方對峙,勝敗未卜。薩勒的攝影目的原本是為了獲得軍事情報,而攝影作為偵察的一種方式,對當時台灣的地形景貌、氣候變化、生活痕跡等做出了清楚的紀錄,卻也意外地為今日留下了難得的歷史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