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學醫這條路是對嗎?

由醫學院畢業已經超過半世紀,病人與家屬的感激眼神與笑臉常使我不覺在心內默念,我可以無愧地向吳老師在天之靈,說一聲:『老師,我真的做到了。』」

近莫名其妙地常有個問題浮上心頭,「我選擇學醫這條路是對嗎?」年近八十,要懊悔也沒什麼意義,更何況我還一直自得其樂。於是,我改問自己,「有什麼職業讓我後悔沒有走嗎?」但好像一時也想不出來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記得有一年的教師節,突然想起我的高中導師吳冶民老師曾經為了我填寫大專聯考的排序以台大醫學院醫科為第一首選,而深深不以為然。記得當時他一口咬定這是我父母強加於我的意願,而說了一句重話,「你們台灣人就是希望兒女做醫生,沒有尊重兒女真正的興趣或性向。」

我非常替我父母叫屈,「他們並沒有逼我,只是我並沒有特別興趣,既然父母常說希望七個兒女之中有人可以當醫生,將來他們比較有安全感。所以我就以這為第一志願。」想不到,吳老師斷然搖頭說:「但你根本不適合學醫!」我非常不服氣:「老師,我怎麼不適合呢?」

他說,「賴其萬,你笑臉常開,是一個快樂的小孩,要知道做醫生,你每天要面對的都是愁眉苦臉的病人,你真的會喜歡做醫生嗎?」 一時無言以對,我竟迸出這麼一句話:「老師,如果我能夠使進來診間愁眉苦臉的病人,離開時有一絲笑容的話,我會覺得做醫師是很有意義的事。」

想不到,平時滿臉嚴肅的吳老師竟露出溫馨的笑容,拍拍我的肩膀,讚我一句:「好男兒,好志氣!」就這樣我走上了行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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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醫學教育講座教授
和信治癌中心醫院醫學教育講座教授
本文出自

草鴞

【本期封面】攝影/曾翌碩
草鴞萌樣迷人,但生存空間隱密、活動範圍大,一般人難以看見,更別說認識、了解牠們,而在這當下,牠們已瀕臨在台灣「鴞」失。保育野外瀕危物種,總是從一些人的一腔熱血啟動,再透過科學進步與教育推廣,邀集更多人站在同一陣線努力。國際鳥盟推估草鴞平均壽命為6.1年,但台灣因數量稀少、監測不易,目前仍難以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