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老處方箋 在地人互拉一把

這是一個人人都可能成為「獨居老人」的時代,無論是自願還是不得不,只是早晚問題,沒人能置身事外,但高齡獨居未必與「孤苦」或「孤獨死」畫上等號,除了個人應持續學習、維持社會連結之外,社區也應發揮在地力量,增加落單者的心理支持,培養互助風氣。

這是一個人人都可能成為「獨居老人」的時代,無論是自願還是不得不,只是早晚問題,沒人能置身事外。(攝影/安培淂)
這是一個人人都可能成為「獨居老人」的時代,無論是自願還是不得不,只是早晚問題,沒人能置身事外。(攝影/安培淂)

風天過後,八十八歲的林玉敏與七十一歲的吳秋香走在騎樓,一個拄著助行器、一個背著購物袋,看起來就像一起採買完準備回家的老鄰居一樣。她們是新北市永和區民權社區的志工,來拜訪一對八十歲上下、長年窩居在堆滿雜物空間的獨居姊妹。

面對緊閉心門的獨居長者,林玉敏曾被一位九十二歲長者拒絕十二次。「第十三次,她終於開了裡面的門,我們就隔著外頭鐵門,坐在公寓樓梯間跟她聊天。」第十四次,則是長者主動打電話向林玉敏求救,送醫三天後往生。

「還好最後我們有幫上一點忙,沒讓她孤獨死在家裡沒人發現。」林玉敏既慶幸又感慨地表示。事實上,她自己也是曾憂鬱到足不出戶的「獨居老人」。

這是一個人人都可能成為「獨居老人」的時代,無論是自願還是不得不,只是早晚問題,沒人能置身事外;而高齡獨居也未必與「孤苦」或「孤獨死」畫上等號,端看本人如何準備、社會如何因應。面對這樣的時代,我們可以怎麼做,既能支援現在的長者,也為未來的自己建構理想的老後?

一對高齡姊妹長年獨居在堆滿雜物的空間,即使社區志工訪視時三番兩次提議要幫忙整理,她們仍希望維持現狀。

高齡獨居正改變居住樣貌

高齡獨居正逐漸改變台灣的居住樣貌。從內政部不動產資訊平台「僅老人人口居住宅數」來看,去年第三季全戶為六十五歲以上老人的住宅數達六十九萬五千宅,其中僅一名老人的獨居宅數占了76%,約五十二萬八千宅,相較十年前呈翻倍成長。二○二○年行政院人口普查則顯示,六十五歲以上獨居者有五十七萬多人,占高齡人口15.56%,即每六人有一人獨居。

儘管高齡獨居已成為趨勢,不時出現的「老人在家死亡多日」社會事件,往往讓民眾感到惶惶不安,並責怪公部門未及早介入而產生悲劇。看似媒體刻意炒作,實則出自社會觀念的轉變。

「過去台灣並未關注獨居長輩,因為傳統認為老人的問題是家庭的問題。」二十五年前回家鄉創立雲林縣老人福利保護協會的林金立表示,以前獨居老人最常聽到的就是「孩子怎麼不回來照顧?」、「是不是你年輕時做壞事?」直到後來老人議題如同身障、兒童、婦女等議題從私領域轉向公領域,不再只是家庭的責任,社會、政府也要一起解決,因而成為影響台灣的結構性問題。

「老人獨居未必悲苦,關鍵在於要有社會連結。」林金立指出。不僅獨居長者,即使還有另一位照顧者同住,孤獨孤立感除了影響身心健康,缺乏對外連結更容易將他們「鎖住」、產生社會疏離,一步步走向孤獨死或照顧悲歌。

中華民國老人福利推動聯盟(以下簡稱「老盟」)祕書長張淑卿表示,一般人與社會的連結主要從工作、家庭及社會參與中獲得,長者一旦退休、無同住親友、也沒參加社團,就可能因為心理因素排外、本性不愛社交,或者身體退化不便出門,漸漸陷入有如孤島的狀態。

再加上近兩年疫情隔離又加深孤獨孤立,老盟去年起與全台十多個社區發展協會共同展開「孤獨處方箋」計畫,希望透過在地活躍長者志工之力,將朋友、活動帶進獨居長者家中,讓客廳也成為社區據點,搭一座橋來打破他們的社會疏離,並且長期耕耘。

「要解決社區的問題,最好還是回到社區本身。」張淑卿表示。

相較於都市,鄉村獨居長輩的生活空間雖然大,但傳統四合院或改建後的透天厝卻往往充滿危險因子(右圖),需要外部資源進入,提供身體照顧及心理支援(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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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曾任《經典》雜誌撰述
本名Alberto Buzzola,《經典》雜誌攝影召集人。 作品【海峽系列】獲2011年金鼎獎最佳攝影獎。〈難行仍行:邁向理想環境的交通規劃〉獲2012年吳舜文獎最佳專題攝影獎。
本文出自

黃裳鳳蝶

【本期封面】攝影/林柏昌
黃裳鳳蝶是台灣特有亞種,以屏東墾丁,尤其港口溪村以南到鵝鑾鼻為主要棲地。牠很美、是全台灣島最大的蝶,飛得特別高,最愛訪花海檬果、火筒樹、龍船花等紅紫色蜜源植物,但黃裳鳳蝶不好拍攝,自由生態工作者林柏昌由成功高中生物社啟蒙,即投入生態觀察教育三十年,能拍到這幀雄蝶高飛畫面誠屬不易。